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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路南指挥部的战前准备,和合格的八

日军虽然修筑了石德铁路,把我冀中军区六分区从中间分成了两半,但是我军并没有屈服,而是继续坚持斗争。

而且不仅如此,在五一大扫荡以前,我军还通过各种情报来源,推测出日军在近期进行大扫荡的可能,并对此做了一些相应的准备工作。

一、路南指挥部的战前“反扫荡”准备工作

在敌人对我分区合围扫荡之前的年三四月份,六分区路南指挥部就曾不断接到上级的电报,其中不仅通报了敌情调动,还指出敌人近期有扫荡的迹象,要求各分区加强侦查,进入战时编制,完成战斗准备。

当时我军对付敌人扫荡的例行办法,就是绝不正面硬刚,而是分散开来进行游击战。具体的的办法是:机关人员要分散到基层去,部队团级要分散成营连,地区队要分散成连排,民兵游击队要分散成班和排进行活动。

当时因为路南相对比较安全,冀中区党委军区领导有不少都疏散到了六分区。地委领导预感到这次反扫荡的严重性,于是在束冀县境内召开了一次有地委委员、专署负责领导、路南指挥部首长、以及上级机关疏散来的几位负责同志参加的地委联席会议。地委书记张逢时在会上做了报告,分区政委旷伏兆也对部队的行动和工作做了指示,最后确定:

第一、分散通知。由于情况紧急,决定不再召开大会。会议通知将进行分散传达和布置。

第二、疏散干部。上级机关疏散来的干部除留地委机关等以外,其余的都疏散到各部队里边去。

第三、安置老弱。对老弱病伤员进行分散安置,能回家的回家,有亲者投靠亲戚,没有亲戚的投靠朋友。没有任何关系的,就地安置在比较可靠的村庄的“堡垒户”家里隐蔽。

第四、精简机关。各级领导机关也都要进行精简分散,非战斗人员一律下放加强战斗分队。

第五、敌进我进。分区的西部各县立刻采取敌进我进策略,从我们根据地撤出后,要前进到敌人后方去隐蔽的开展工作。

第六,取消马匹。取消掉各级干部和部队的所有马匹,重武器和辎重改为人背肩扛。

应该说路南指挥部这边,对于日军的大扫荡是有准备的。但是严格来说,当时我军对于日军的扫荡力度估计不足,所采取的都是一些通常办法的老办法。对应付日军这次冈村宁次牵头搞的规模空前的大扫荡来说,准备工作并不充分。

二、会议措施的贯彻落实情况

会后路南党政军群各单位,都根据各自的具体情况缩减了人员,机关干部都进行了下放。

《小兵张嘎》的作者,参加过五一大扫荡的著名儿童文学家徐光耀,当时在军区锄奸科工作,就是下放到束冀县七小队的。据他回忆说:

战备极端紧张,机关大大缩减,体弱病残及非战斗人员,都做了分散安置。恰在此时,我和其他数名干事,被召到政治部,命令到县区游击队去“检查工作”。不久我便悟到,什么“检查工作”,不过是精简机关,保存力量的方式罢了。我那时年轻有干劲,凡事严肃认真,当夜就背起小背包,来到了束冀县七区小队。

而除了分区机关人员,各县也进行了疏散准备。宁晋县将各群众团体合并为抗联会,赵县将民政科与教育科合并为民教科,公安局作为公安科。所有裁减下来的编余干部都疏散回到了本乡,穿上便衣成为农民参加生产,同时也担任了地下交通员,为抗日做起了秘密工作。

那些勤杂人员,身体好适合部队工作的,一律补充到县大队里跟随民兵作战。身体不好的,都各自回家隐蔽或者投亲靠友。农村没有关系的,都分散安置到群众基础好的堡垒户和“基点家”里面隐藏起来。

而分区的部队和县区武装也全部化整为零,在人民群众的支持下赶制便衣。44地区队为了掌握敌情,把侦查排扩大为侦查通讯连。而且部队连炊事班都取消了,把人员分散到各战斗班中去。当时两个地区队是分散活动,而警备旅二团,则在旷伏兆政委的直接指挥下进行游击战。

三、路南指挥部的领头人:旷伏兆政委

好的队伍需要好的领头人,当时的路南指挥部,就有一位文武全才的指挥员:旷伏兆政委。

旷伏兆(—),江西省永新县人。他年少时曾经学徒做裁缝工人,因此又有称号称他为“裁缝将军”。他在年15岁时就参加革命,曾任文雅乡工会委员,县模范团大队长等职务。年加入青年团,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并入党。

土地革命战争时期,历任红八军第七十团班长、红六军团第十八师卫生部政治指导员、第十七师新兵营营长、龙桑独立团政治委员、红六军团第十六师四十六团副政治委员等职务,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指挥员。

在抗日战争时期,任中共山西省方山县委书记,山西战总会第二支队副支队长,八路军冀中军区第一军分区政治委员,冀中军区警备旅政治委员,晋察冀军区第十军分区政治委员兼中共地委书记等职务。

解放战争时期,任晋察冀军区补训兵团政治部主任,晋察冀军区第六纵队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,华北军区第一纵队政治委员,第二十兵团六十七军政治委员。

他是年授衔时的开国中将,时年仅41岁,是非常年轻的开国将军之一。

旷伏兆将军战功赫赫,曾经勇救刘伯承元帅夫妇,也是冀中地道战的推广者之一。五一大扫荡期间,他正在六分区兼警备旅政委任上,全面负责六分区路南指挥部的工作。

四、大扫荡前期的二团游击战

五一大扫荡开始以后,旷伏兆政委没有带领部队原地等着敌人来打,而是采取敌进我进,换上便衣前进到外线活动的办法。他把二团分成了两半,分散活动在宁晋以东、束鹿、晋县以南地区。后来敌人要扫荡我根据地以后,二团更是大胆前进到滏阳河以南的敌占区,直接跑到敌人自以为安全的腹心地区活动。

当时我们的主要方针,就是敌人向东我们向西,靠着准确的情报工作,和指挥员的精准研判,对敌人的行动企图进行提前掌握。因此我军一直在敌人合围的手指缝里面穿插来去,如游鱼一样让敌人每次都和我们擦肩而过。

而当时我们因为是在敌占区活动,这里的日伪军也比较麻痹。因此虽然在转移过程中,二团曾经多次遭遇到敌人,甚至多次和敌人擦肩而过,都没有被他们发现。当时我们曾经宿营在敌人的据点附近,和敌人距离近到甚至都能看见据点中的伪军的具体活动,还曾经碰到正在打篮球的敌人。但是因为隐蔽的好,敌军居然没有发现就在眼皮底下的我军。

说真的,敌后战场那真是一日三惊,天天白天隐蔽晚上活动,在敌人的夹缝中求生存,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。一般的部队,光是成天缺衣少食担惊受怕加上不断转移的劳累,不用敌人来打,就会自己给跑崩溃了。而我们正是靠着坚强的指挥员,和严明的组织纪律性,一直坚持了下来,而且发展壮大了。

五、关于“游而不击”

国粉有人经常讽刺我军“游而不击”,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那时候敌人就在你身边,那是你想“不击”就“不击”的?八路军的指挥员可没有战场监视雷达,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,更没有后世打电子游戏那样一键开全图的操作,他们的周围全是黑漆漆的战争迷雾,敌人就蹲在黑雾里面,随时都可能遭遇到。而一旦碰到了,就是残酷的殊死战斗,甚至是被疯狗一样的敌人咬住,连续的不死不休战斗。

打个比方,就是你躲在一个黑屋子里面,屋里有十几头耳聪目明青面獠牙的怪兽。它们不停在不规则运动,而且还会不定期的从屋子四面,向屋子中间进行穿梭合围。你的唯一生存机会,就是趁它们合围前的短暂时间,想办法从两头怪兽之间的空隙中钻出来。而要想躲开怪兽的唯一倚仗,就是你的听觉嗅觉加上指挥员的直觉,这是一般人能生存下来的?就这种反复敌前穿梭,你能坚持第几轮不被敌人发现?不说别的,国军也曾经建立过不少敌后战场,最后结果是全军覆没,没有一个能坚持下来的。说人家八路游而不击,你连“游而不击”都还做不到呢。

而且说句不好听的,游击战没有后勤补给,你总是游而不击,辎重给养从哪里来?武器弹药从哪里来?没有连续的伏击战打击敌人取得缴获,部队哪来的武器弹药坚持战斗?

八路军从4.5万人发展到93万人,这武装八九十万人的武器弹药,敢情都是“通共”的日军主动送的?

六、我军专用的“后勤运输队”

当时的实情是,哪怕是在有意避敌锋芒的反扫荡中,我军也非常注意主动出击消灭敌人。我们虽然不和敌人刚正面,但是遇到了落单的小股敌人,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。

当时的二团就是这样,他们在敌占区活动的时候,经常会碰到敌人下乡征粮派款、安排劳役、清查户口的小股敌人。有的时候也会碰到伪军骑着自行车袭击我地地方,敌人特务工作队抢我们老百姓的东西。该团就像那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大侠一样,抓住机会就会狠狠的打击敌人一下。

那时候二团经常打伏击战,伪军是一抓就是几十个,枪支是一缴就是几十支,不仅可以拿来补充消耗,更大有富余。借用影视剧里李云龙团长的话说,那就是“次次做的都是赚钱生意”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敌人这些小股部队,特别小股伪军部队,简直就是专门给我们送给养来的,是我军专用的“后勤运输队”。

对于这样勤勤恳恳不辞辛苦给我们送上补给的“后勤运输队”,我军当然是要好好爱护了。所以我们抓到伪军俘虏后,除了会镇压极少数罪大恶极有明显血债的头目以外,对大部分伪军俘虏往往是只进行一些批评教育,然后就会全部放掉他们。

长久以后,这些伪军也心里有数了,八路军“优待俘虏”。遇到伏击不要抵抗,被抓以后只要早早交枪,那挨上一顿批评就会被释放,甚至还可以继续回去领自己的伪军薪水。所以只要是遇到八路,大多数伪军都会划水,对天放枪应付差使的居多,一打起来就主动缴枪的也不在少数。

靠着坚持分散打击小股的敌人,机动灵活地在敌占区活动,二团在五一大扫荡的前期,不仅有效地保存了自己,而且还缴获了不少武器,收容了许多失散的干部战士,及时补充了各连,使部队一直保持了较强的战斗力。

而随着日军扫荡的规模的加大,很快严酷的时刻就开始了,考验二团的时候,来了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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